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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厚万帖:徐小圃儿科医案读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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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2-4-8 17:31:13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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兹选取笔者参与主编的《名家教你读医案》系列丛书之一篇,愿与经方研究者共同讨论。
思 接 仲 景 重扶 阳
——徐小圃诊治儿科病证医案理法方药思路评述

徐小圃(18871961),名放,上海人。幼承庭训,尽得先祖父杏圃公之传。勤奋好学,不惟孜孜于轩岐、仲景典笈,兼涉诸家,博采众长。儿科专著自钱乙《小儿药证直诀》而下,莫不精读细玩。又虚怀若谷,凡同道有所长,辄竭诚请益,对先师祝味菊先生善用温阳药之经验,尤为服膺。一生临证特点,赅言之有:(1)认为小儿以阳气为本,故处方用药,处处以维护阳气为先;(2)长于审声色,察苗窍,并认为小儿有脉可凭;(3)审证既确,用药果敢,毫无患得患失之心;(4)擅长于温热药的运用,但绝不偏废寒凉。

徐小圃先生系我国现代中医儿科大家,其学术思想,超凡轶群,自成一体;其临证特色,擅用经方,屡起沉疴。徐老哲嗣徐仲才教授所撰《徐小圃儿科学术经验简介》(载《近代中医流派经验选集》)一文,以精湛的理论、丰富的内容,向世人充分展示了一代中医大师灿然灼人的睿智之光。

一、扶阳固本,附子独擅
外感病的过程,亦即正邪分争的过程,治病的基本精神即在于助正气,祛邪气。小儿脏腑娇嫩,如肆用寒凉,妄加消导,每易伤及正气。正如万密斋所谓“邪气未除正气伤,可怜嫩草不耐霜。”徐老根据冯楚瞻“邪凑之实,必乘正气之虚,若不顾正气之虚,惟逐邪气之实,其有不败者几希”之说,主张治小儿疾患以维护正气为第一要着。他认为冯氏所云:“但使营卫和平而常行,则客邪不攻而自散。使正气自行逐贼,则邪气退而正气安然,如浮云一过,天日昭明”。诚精辟之论,并指出儿科扶正,当以阳气为主,外感病扶正达邪,重在益阳解表。证之实践,确有不少病例由于气阳不足,致邪势鸱张或逗留不退者,此时若于解表剂中加附子温阳,常能达到扶正而不助邪,祛邪而不伤正的目的。附子辛温大热,气味辛甘,功能去表里沉寒,逐水气,治四肢厥冷、沉重,骨节疼痛,腹痛,遗精,下利,恶寒,制浮阳虚热。若与扶阳药同用,可追复亡失之阳;与补血药同用,能化生阴血;与发散药同用,能开腠理;与温里药同用,能散里寒。
徐老用附子的指征是神疲、色晄、肢清、脉软、舌润、小便清长、大便溏泄不化,但见一、二证,便大胆使用。他强调,阳虚证端倪既露,变幻最速,若疑惧附子辛热而举棋不定,必将少阴证悉具而后用,往往贻噬脐莫及之悔。
1  郭女,2岁。
痧子密布,鼻准未显,身热汗微,咳呛少而不畅,大便溏泄不化,神疲,肢冷。苔薄白,脉濡数。气阳式微,肺气失宣,邪将下陷,治以温阳透疹。
磁石(先煎)30,黄厚附片(先煎)、姜夏、无价散(包煎)各10,生麻黄、桂枝、葛根各5,水炙升麻、桔梗各3,天将壳5只,1剂。
原按:此案因系气阳不足,致痧邪有下陷之势,据其舌白、汗微而予麻、桂辛温发汗,宣肺透疹;又据其便泄不化,神疲肢冷,阳虚之征兆已出现,故加附子以温阳。药后疹透,肢略温,便泄亦减,咳较畅,继服原方2剂。服后疹回热解,肢温泻止,改予肃肺化痰法而愈。
2  沈男,5个月。
外感风邪,发热4日,多汗肢冷,面晄神烦,畏寒嗜卧,小溲清长,舌苔白,脉濡数。治以温潜解肌。
磁石、煅龙骨、煅牡蛎(均先煎)各15,黄厚附片(先煎)5,桂枝、白芍、生姜各32剂。
原按:此案系用桂枝汤去甘草、红枣加附子、磁石、龙牡等,药后未再复诊。后因患泄泻来诊,据云服药2剂,即热退肢和,诸症悉除而愈。
3  朱女,10岁。
湿温半月,身热有汗起伏,白(bei层出不穷,神倦且躁,四肢清冷,泛恶便溏,渴不多饮。苔薄润,脉软数。气阳不足,余邪留恋,恐转为慢惊,治拟温化。
磁石(先煎)30,黄厚附片(先煎)、青蒿、朱茯神、姜夏各15,白芍、银柴胡、橘皮各5,桂枝2. 53剂。
原按:湿温最易伤津劫液,在小儿则损及气阳者亦复不少,故后期有神昏瞳散,肢冷脉微,汗出如油等阳虚欲脱之证。至于白(bei的出现,主要由于出汗之故,往往出一身汗即发一身bei),汗愈多则bei愈密。白(bei层出不穷,提示了汗泄太过,阳气耗伤,客邪反不易外达。治应据肢冷、神倦、脉软、舌润等阳虚之象,及时用附子以扶持阳气为主。湿盛者合芳香化浊,燥湿理脾;兼见阴虚者予阴阳两顾;心火旺盛,烦躁不宁者,可与黄连同用;正虚邪恋,低热稽留者,则取柴胡、青蒿等为配伍。
此案复诊2次,始终以附子扶阳为主,加减出入而愈。
4  孙女,4岁。
丹痧密布,遍体肌红,身热汗微,喉关白腐,脉濡数。病已4日,白苔未化,不渴溺清。阳虚之质,感受时邪,治当兼顾。
磁石(先煎)30,牛蒡子、黄附片(先煎)各10,荆芥、炒防风、射干、马勃(包煎)、蝉衣、桔梗各5,甘草22剂。
原按:丹痧乃时行疫疠,初起多以清透为主,后期则予养阴清化。但遇内热不著而阳虚证现时,则并不囿于常法,往往可于清透中加附子以扶阳。
5  黄男,6岁。
白喉5日,咽喉蒂丁块状白腐,两项肿胀,面色灰白,口唇青紫,头汗涔涔,哮喘音嘶,气急鼻煽,四肢厥冷,心烦不安。苔白腻,脉细数。时行疫毒内陷,心阳不振,浮阳欲脱。急予回阳救逆,并佐解毒祛腐之品。
生龙骨、生牡蛎、生龙齿(均先煎)各30,黄厚附片(先煎)、人中白、别直参(另煎冲服)各10,桂枝、甘草各7,干姜、马勃(包煎)各31剂。
原按:白喉一证,系由疫毒燥邪所致,故初病多见风热之证,继而伤津耗液,则现阴虚燥热证候。清代白喉专辑中所载的治疗经验,初起大多以银翘散(《温病条辨》)加减,疏风清热,解毒利咽;证见阴虚燥热时,则多用养阴清肺汤(《重楼玉钥》)加减。此案为白喉中罕见的变证。患儿系某疗养院院长之子,发病后曾用白喉抗毒血清一万单位治疗,因病势日笃而延徐老会诊。他抓住面灰、唇青,心烦、气急、头汗、肢厥,苔白腻,脉细数等证,认定是心阳不振,已濒浮阳欲脱之险境,而大胆应用四逆、参附、桂枝、龙牡辈以挽狂澜。1剂后心烦气急略减,头汗稍敛,四肢渐温,苔略化,脉较缓。守前方加射干3,继进1剂。三诊时咽喉白腐渐消,气平,烦躁已安,知饥索食。再守前法,原方去龙齿加银花15,继服2剂后,诸症均除,惟面白、神疲、自汗,乃予玉屏风散加味以善其后。
6  李女,5岁。
面目俱黄,神倦纳呆,四肢清冷。舌白腻,脉濡软。黄疸5日,治以和中温化。
萆薢15,赤苓12,茵陈、黄厚附片(先煎)、苍白术、当归、车前子(包煎)各10,厚朴、砂仁(后下)各5,木香3。用生熟谷芽、生熟苡仁各30,煮汤代水以煎药,10剂。
原按:前贤费伯雄用和中茵陈汤(《医醇賸义》:当归、茯苓、白术、广皮、厚朴、木香、砂仁、苍术、山栀、茵陈、萆薢、车前、生熟谷芽、生熟苡仁)以治黄疸,于和中崇土中兼清湿热,颇合陈复正《幼幼集成·黄疸证治》所论“湿热发黄者少,脾虚发黄者多,盖脾土强者,足以捍御湿热,必不生黄,惟其脾虚不运,所以湿热乘之”之旨。徐老治黄疸,均从此方化裁,湿盛者重用厚朴、苍术;热胜者加黄连、山梔;湿从寒化,而气阳不足者加附子。此例因见肢冷、脉软等气阳不足之证,故加附子以扶阳。复诊时诸症悉除,乃予《局方》参苓白术散(人参、白术、茯苓、甘草、扁豆、山药、莲肉、苡仁、砂仁、陈皮、桔梗、大枣)去桔梗,调和脾胃。
评述:1痧疹、身热、咳呛不畅,以麻桂辛温发汗透疹,据便溏、肢冷、神疲,而加附子以温阳;案2见太阳中风,多汗阳脱之征兆,故去桂枝汤枣、甘之柔润,加附子、磁石、龙牡之温潜,单刀直入,径抵病所;案3系湿温,既现身热有汗,白bei层出,外泄太过,又见肢冷,神倦,脉软,舌润,汗泄伤阳,而湿温缠绕,低热稽留,治当扶正兼以清透;案4为阳虚之体,感受时邪,治以清透祛其邪,扶阳托毒治其本;案5系白喉变证之变法治疗,徐老一破银翘散、养阴清肺汤等治白喉之囿,直取四逆、参附、桂龙辈以挽既倒于前,足见胆识超人,活用大法;案6谨守黄疸之病因病机,和中崇土兼清湿热,妙在见微知著,径投附子扶阳顾本以达邪,充分体现了“发于机先”、“方证相应”之本色。
6案见证,疹、bei、汗、泻各殊,但身热、肢冷、神倦、舌润则一,故概于适证方中投以附子温振扶阳、救脱固本。标本明辨,识证精准,用药的对,令人称叹。
当代火神派重要传人、重量级人物之一的吴佩衡老中医一贯推重阳气、擅用附子,崇尚经方、善用峻药,为后世学习火神派的扶阳学术思想留下了重要的学术经验。其自创回阳饮(附子、干姜、炙甘草、肉桂)等方剂广泛应用于临床,活人无算。纵观其医案,附子用量十分惊人,一般在30以上,多至100200300,最多用至500。他遵崇《伤寒论》“温扶阳气”的思想,认为只有抓住温扶先天心肾阳气这一主要环节,才能获得阳复阴平,克敌制胜效果。他总结的寒热辨证十六字要诀:寒证“身重恶寒,目瞑嗜卧,声低息短,少气懒言”;热证“身轻恶热,张目不眠,声音洪亮,口臭气粗”,简明扼要,十分实用。
国医大师朱良春先生指出:“附子之功,在于温五脏之阳。”“古今善用附子者,首推张仲景氏。仅以《伤寒论》六经病中用附子而言,……几近20方之多,竟占全书112方的六分之一强。”“热病用附子,要见微知著,如果出现四肢厥冷、冷汗大出、脉微欲绝、口鼻气冷而后用之,即置患者于姜附桶中,亦往往不救。”      国医大师颜德馨先生亦持相同观点,指出:附子“禀雄壮之质,有退阴回阳之力,起死回生之功,专振阳气,祛逐阴寒,是回阳救逆第一要药”。中医学家王乐匋先生对附子一药研究有素,论述精当,其论堪与朱师、颜师所述相媲美(请参见《名家教你读医案》第2辑“热因热用崇附子”)。
朱师高足何绍奇君曾在北京安贞医院儿科会诊一朱姓肺炎病儿,高热持续8日不退,昏睡、烦躁不安、呼吸急促,脉搏每分钟150次,面色苍白、有汗、舌淡、溲清,用红参、附片、龙骨、煅牡蛎、白芍、炙甘草、苏子、葶苈子、桔梗、枳壳等,日1剂,3剂后,病情日见好转,体温渐下降至低热,脉搏也降为每分钟100次以下。现在该病儿已上中学(朱步先,何绍奇,朱胜华,等整理. 《朱良春用药经验集》8页)。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
二、辛温散寒,麻桂首选
在临床实践中,徐老体会到小儿外感,诚如陈复正所论,以风寒居多,因师《伤寒论》大法,广泛应用麻、桂以治外感风寒诸证。
明清以来,儿科医家中不乏畏麻、桂者,以为麻、桂性温力猛,易于化热助火,亡阴劫液。徐老则认为药不在寒温,要在审证明确,运用得当,不然,即桑叶、菊花、荆芥、防风,亦足偾事。其所以致化热助火,亡阴劫液之变者,罪不在麻、桂而在用之不当。盖阳热偏胜者固不宜温,营气不足,误下里虚者亦不宜汗,正如前贤所谓“有是病而用是药,则病受之;无是病而用是药,则元气受之”。如确系风寒表证,引起邪势鸱张,故肌表灼热,当用麻、桂而不用,反予轻清透表或寒凉抑热,恐难免误贻病机。殊不知发热乃正气抗邪之反应,风寒愈盛,正邪之搏斗愈烈,在热势愈壮,正应投麻、桂之类,方能斩将夺关,克奏肤功,使外邪不致由表传里,由阳及阴,亦即祛邪即所以扶正之义也。
7  张男,3岁。
风邪客肺,肺气闭塞,壮热无汗,咳不畅,气急鼻煽,痰鸣神蒙,涕泪俱无。舌白,脉浮紧。证属棘手,急以辛开。
杏仁、象贝母、姜夏各10,生麻黄、桂枝、白芥子、制南星、橘红各5,远志肉3,生姜汁(冲)15滴,苏合香丸(研细,鲜石菖蒲10煎汤化服)1粒,1剂。
原按:风寒闭肺,为儿科常见之证,此案因表实无汗,故予麻黄汤加减,发汗解表,宣肺平喘。徐老治此证,凡见痰气闭结,神识朦胧者,除于麻、桂等方中参以白芥子、南星、二陈汤等温化痰浊外,辄投行气宣郁,逐寒开窍之苏合香丸(《和剂局方》)每获良效。患儿服药1剂后,神识转清,乃予原方去苏合香丸,再进1剂。三诊时得汗热减,涕泪俱见,脉紧转缓,乃去桂枝、鲜石菖蒲,麻黄改用水炙,续进2剂而愈。
8  刘男,9岁。
湿温逾候,白(bei密布,身热汗微,朝衰暮盛,头痛,体楚神倦。舌苔白腻,脉濡浮数。风寒外束,湿浊中阻,治以温化。
羌活、藿香、佩兰叶、炒苍术、仙半夏、赤苓、生姜各10,橘皮5,桂枝、厚朴各32剂。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
原按:湿温中期,大法以清化为主。此案以其头痛体楚,苔白腻,脉浮,徐老诊为重感风寒在表,而予桂枝配羌活、生姜,以发汗解肌,祛风胜湿;佐藿香、佩兰芳香,配厚朴、苍术、半夏以化湿。又复诊2次,用原方加减出入,6剂而愈。
9  周女,3岁。
发热3日,有汗,咳呛痰多,鼻流清涕,大便溏泄。舌苔白,脉浮数。痧子将布,恐其下陷。
杏仁、象贝母、云苓各15,葛根、桔梗各5,桂枝、水炙升麻、蝉衣各3,天将壳5只,1剂。
另外用透疹熏擦剂(鲜芫荽120,生麻黄、西河柳、紫浮萍各15,加黄酒半斤,和水煮沸,使水蒸气弥漫于病室中),1日多次用面巾浸药液乘温轻擦头面四肢,擦时勿使受凉,并勿使药液误入两目。日1剂,连用3日,以疹透为度。
翌日复诊,麻疹已布未透,便泄略减,舌脉如前,继予原方2剂。三诊时疹透热减,汗多泻止,舌苔薄白而润,脉转缓,乃予桂枝、白芍、杏仁、象贝、茯苓、紫菀等药调营卫,粛肺气而愈。
原按:历代疹科方书,多认为“疹为阳邪”,是“火毒有余之证”。因此有“疹喜清凉痘喜温”之说,主张治疹应以辛凉透表,清热解毒,养阴生津等为主。《幼科准绳》甚至主张在麻疹“欲出已出之际,虽寒勿用桂枝,虽虚勿用参、芪”。徐老根据大量实践经验,指出:有常必有变,小儿神气怯,藩篱疏,病程中不乏兼感寒邪者,切不可泥古不化,概用清凉,凡遇风寒束肺之证,即当大胆施辛温透达之剂,方以升麻葛根汤(《阎氏小儿方论》)加减,无汗加麻黄,有汗加桂枝,倘见面晄、肢清、脉软等阳虚征兆时,宜及早加附子以温阳。
徐老所创外用透疹熏擦剂,对麻疹之透发,确有裨益。
10  董男,5岁。
身热5日,汗微头痛,四肢微凉,乳蛾白腐,不引饮。舌苔白腻,脉浮数。寒湿交阻,治以温化。
羌活、炒苍术、牛蒡子各10,桔梗、射干、蝉衣各5,桂枝、厚朴、马勃(包煎)各3,玉枢丹(另吞)13剂。
原按:乳蛾一证,风火居多,但间有寒湿交阻,迭进辛凉解毒未能奏效者。徐老据其舌苔白腻,不引饮,四肢微凉等证,予桂枝、羌活祛风散寒,厚朴、苍术燥湿,佐以射干、马勃之解毒,玉枢丹之辟秽。此案服药3剂后,诸证悉除,以六君子汤加味善后而愈。
11  芮女,8岁。
3日,已解,咳呛痰多。舌白,脉滑。风邪恋肺,治以宣肺达邪。
杏仁、姜夏、炙紫菀各15,蜜炙麻黄、陈皮、白芥子、制南星各5,生姜汁(冲)15滴,3剂。
原按:药后咳已除,惟喉间仍痰声漉漉,乃投《韩氏医通》三子养亲汤合二陈汤,3剂而愈。
评述:徐老对麻黄的应用,以肺经见证为主,认为麻黄之发汗解表,实赖桂枝行血和营之力。故凡喘咳之属实者,麻黄在所必用,虽无表热,亦不例外。反之,风寒表实如发热、恶寒、头痛、肢楚、苔白而无喘咳者,往往用羌活祛风解外,而并不尽用麻黄。其具体用法,无汗者生用,微汗则用水炙,但咳喘则均用蜜炙。
而用桂枝,徐老悉宗仲景法。解肌透表必伍生姜,表虚有汗则伍芍药,表实无汗而咳喘者伍麻黄,项强伍葛根;太、少合病合柴胡;表寒里热,心火上炎,舌白尖红者佐黄连,胃火燔热者佐石膏,清肠热可合黄芩,里实腹痛可合大黄;阳虚者则与附子同用以温阳;气虚者可与参、芪同用以助气;伍甘草、红枣以扶心阳,配饴糖以建中气;与苓、术同用以治水;与五味子同用以纳气;与龙、牡同用以镇惊;与当归、桃仁相伍,则行血有卓效。
此外,还独创以桂枝配银柴胡、青蒿等以治湿温后期,正虚邪恋,汗出舌润,身热缠绵者。
黄煌教授通过长期对仲景医学的潜心研究,创立了令人耳目一新的仲景药证学说。如参照《金匮要略》有“湿家”之说,提出了“麻黄体质”概念,即“麻黄体质”者,体格粗壮,面色黄黯,皮肤干燥且较粗糙。恶寒喜热,易于着凉,着凉后多肌肉痠痛,无汗发热;易于鼻塞,气喘;易于水肿,小便少,口渴而饮水不多。身体沉重,反应不灵敏。舌体较胖,苔白较厚,脉浮有力。临床使用麻黄或麻黄剂,应注意麻黄体质是否存在。如果体格羸瘦,唇红咽肿,脉象数促者,虽无汗也不能用麻黄。否则会导致心悸动,汗出过多,甚至虚脱等不良反应。
对桂枝一药的阐发更是匠心独运,新意迭出。指出桂枝之用,配伍极为关键。如以“平冲定悸”一证治为例,桂枝甘草茯苓治动悸,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治惊悸,桂枝甘草人参麦冬治虚悸,桂枝甘草五味子治咳逆而悸。又如治自汗,桂枝汤用于脉弱自汗,桂枝加附子汤用于身痛自汗,桂枝加黄芪汤用于身肿自汗。并提出了桂枝证的舌象为舌质淡红或黯淡,舌体较柔软,舌面湿润,舌苔薄白,称之为“桂枝舌”。(请参见《名家教你读医案》第6辑“论剑南山播清声”)同业临证时,若能参酌应用,必将能进一步加深对中药应用指征的理解和把握,有利于临床疗效的提高。
现代临床由于受到西医“发热即炎症,炎症必消炎”定势思维之影响,一遇外感等发热性病证,往往不予辨证,千篇一律以抗生素或清热解毒类中药或两者相加打头阵,辛温解表法似乎在临床中毫无用武之地,而麻桂剂则更被人们视如猛虎,以致热病凉投,邪遏不解,本应一剂知二剂已的中医疗法却日渐失灵,岂能不令人三思!笔者临证发现,过半外感病证属风寒袭表、阳气不足,当以辛温解表为宜,麻桂剂在所必用(请参见《名家教你读医案》第6辑“集创良方祛百病”)。

三、上盛下虚,清温并施
夏季热一证,见于盛夏,乳幼儿最易罹患。其特点有身热缠绵,头额干灼而两足不温,烦躁不宁,口渴多饮,小便清长等症。徐老认为此证之渴饮多溺,不同于古之消渴,其病机主要是邪热淫于上,元阳虚于下,因名之为“上盛下虚证”,创清上温下法。方用黄连清邪热,附子温元阳为主,佐磁石、龙齿等镇浮阳,菟丝子、覆盆子、桑螵蛸、缩泉丸(《妇人良方》)等固肾涩小便,天花粉等止渴生津。随证加减,大要如下:(1)无汗或少汗者加香薷发汗祛暑;(2)暑邪挟湿者加藿香、佩兰芳香化浊;(3)烦躁甚者加莲子心清心除烦;(4)泄泻者加葛根升提,益智仁、补骨脂温肾固涩;(5)真阴不足,舌光不寐者合阿胶、鸡子黄益阴。
除内服汤剂外,另以蚕茧、红枣煎水代茶,无汗可加淡豆豉同煮。
12  邹男,10个月。
壮热无汗,半月如兹。口渴引饮,小溲清长,烦躁不安,便泄足冷。舌苔白,脉濡数。上盛下虚,不易霍然。
磁石(先煎)30,黄厚附片(先煎)、香薷、葛根、天花粉、菟丝子、覆盆子、煨益智仁、补骨脂、桑螵蛸各15,小川连23剂。
另用蚕茧、红枣各10枚,淡豆豉10,煎汤代茶。
13  徐女,2岁。
身热二候,头额汗微,口渴引饮,小溲清长,神倦且躁。舌苔腻,脉濡数。上盛下虚,拟清上温下,佐以芳化。
磁石(先煎)30,黄厚附片(先煎)、鲜藿香、天花粉、菟丝子、覆盆子、桑螵蛸、缩泉丸(包煎)各10,小川连23剂。
另用蚕茧、红枣各10枚,煎汤代茶。
14  罗男,3岁。
身热匝月,微汗起伏,口渴狂饮,小溲清长,烦躁啮指,彻夜不寐。舌光,脉软数。上盛下虚,治拟兼顾。
磁石、龙齿(均先煎)各30,黄厚附片(先煎)、天花粉、菟丝子、覆盆子、桑螵蛸、阿胶珠各10,莲子心、小川连各2,鸡子黄(打冲)1枚,3剂。
另用蚕茧、红枣各10枚,煎汤代茶。
原按:3案皆夏季热。邹儿因其身热无汗,大便溏泄而加香薷、葛根、益智、补骨脂;徐儿有神倦、苔腻等暑邪挟湿之证,故加藿香、佩兰;罗儿病延1月而见舌光脉软,是属气阴两伤,故合龙齿、阿胶珠、鸡子黄,清上温下与育阴潜阳并进。此儿之家属极细心,详细记录患儿每日小便次数,最多的24小时竟达253次。复诊时诉患儿原来日夜饮水5瓶(5保温瓶),烦躁无片刻宁时,服药2剂后,饮水减为3瓶,小便减为90余次,能入寐15分钟左右;3剂后已能安睡,饮水减为1瓶半,小便约20余次。前后三诊,服药10剂而安。
评述:小儿夏季身热、额灼、烦渴、多饮,但小便清长,热淫盛于上,元阳衰于下甚明。徐老名之为“上盛下虚证”,立“清上温下”法,创“连附龙磁螵蛸缩泉”之合方,随证加减。徐老言简意赅地指出此证之变大要有五,然主证始终如一,故五大兼变证只需在主方基础上稍事进退即可。足见徐老临证,诚不违于仲景而又不泥于仲景,大匠垂范,尤其值得珍视。。
然而,环顾今日临床,遇“热病”若不及时给予“输液”、“抗炎”,必难逃“不识时务”、“不合规范”之讥,岐黄绝技已被大一统的西学之风一扫而光。而从人才角度思考,像徐老这样的中医大家则更是踪迹难觅,这或许正是笔者从此案中读出的一点感伤与忧虑吧!
四、阳主阴从,岐黄睿光
《素问·六微旨大论》说:“亢则害,承乃制,制则生化。”张介宾《类经·阴阳类》也说:“阳不独立,必得阴而后成;阴不自专,必得阳而后行。”均指出了水火阴阳制约生化的规律。徐老在实践中观察到,儿科疾病,因热烁真阴,阴阳之制化失常,形成肾水不足,心火独旺,而见烦渴不寐等证者固不少。但由于禀赋不足,久病伤正,致阴阳两虚者,亦非罕见。当其虚阳浮越之际,同样可出现烦躁不宁,甚至彻夜不寐者。他指出,二者的病机不同,治法也应有异。前者宜宗《素问·至真要大论》“热淫于内,治以咸寒,佐以甘苦”之旨,以仲景黄连阿胶汤化裁;后者除阴虚证候外,必兼具肢清、脉软、溺长、便泄等症状,但见一、二症,便当从“孤阳不生,独阴不长”之理,结合张介宾“有形之火不可纵,无形之火不可残”的精神,于黄连阿胶汤中,参以附子之温阳,磁石、龙牡等之镇潜,以泻有余之邪火,而补不足之阴阳,使水火阴阳之制约生化,复其常态。
15  朱女,8岁。
湿温两旬,身热有汗起伏,bei如抽蕉剥茧,层出不穷,烦躁不安,彻夜不寐,肢清。舌光如镜,脉软 。病久气阴两伤,余邪留恋,拟潜阳育阴。
磁石、青龙齿(均先煎)30,青蒿、黄厚附片(先煎)、茯神、阿胶(另烊冲)、酸枣仁各10,白薇5,川连2,鸡子黄(打冲)1枚,2剂。
1剂后烦躁稍安,能假寐片刻。2剂后已能安然入睡,惟热尚未尽,四肢欠温,原方龙齿减为15,阿胶改为阿胶珠,服6剂而热退肢和。
16  赵男,5岁。
身热一候,得汗已解,烦躁殊甚,彻夜不寐,神疲色晄,小溲清长。舌少苔,脉虚软。气阴两虚,治拟潜阳育阴。
磁石、青龙齿(均先煎)30,黄厚附片(先煎)、朱茯神、酸枣仁、北秫米(包煎)、夜交藤、阿胶珠各10,川连2,鸡子黄(打冲)1枚,3剂。
药后夜寐安,舌起薄苔,乃予附子、党参、白术、茯苓、山药等温阳益气健脾之品以善后。
评述:两案皆系温病,证属气阴两虚,故同取潜阳育阴法,凸显徐老主张从阴阳兼顾、阳主阴从的角度治疗小儿此证的学术观点。古代儿科专著《颅囟经》言:“凡孩子三岁以下,呼为纯阳。”徐老深谙其理,明确指出:“所谓纯阳之体,是指小儿脏腑娇嫩,形气未充,在生长发育过程中,生机蓬勃,发育迅速的一个生理特点。……故小儿是以阳气为本,一旦护理失宜,寒暖失调,则外易为六淫所侵,内易为饮食所伤,发病之后,而往往容易出现种种生理阳气受损之证。因此,治小儿疾病必须时时顾及阳气。
阳主阴从的观点是对“阴阳互根”、“阴为阳基,阳为阴统”一说的修正与补充。现代大爆炸理论证实,世界的所有一切(包括生命)都是由真空能状态的原始宇宙汤经过百亿年的逐渐演化而来,人同样是宇宙演化的产物(气生形),人是分化系统,是自组织的产儿,而不是原子的组合。依据发生学观点,世间万物(尤其是生命)首先必须内禀能够产生自我的功能A),由功能A产生并维持结构(),这种结构又负载功能B。疾病的发生,首先都是源自功能A的异常,进一步发展则表现为结构改变。西医学已认识到器质(结构)性病变与功能B病变,但忽视或否认功能A的病变。中医学强调大凡形质之失宜,莫不由气行之失序(张景岳),侧重于功能A的调理(祝世讷编著.《中医系统论与系统工程学》277页)。徐老所持“治小儿疾病必须时时顾及阳气”这一学术主张直抵中医学学理,具有极高的科学意义与实用价值,不容忽视。
五、先后二天,尤当顾护
徐老认为,前贤有“先天之本在肾,后天之本在脾”之说,突出地概括了脾肾与人体生长盛衰的关系。万密斋更认为“大抵小儿脾常不足,……肾主虚,亦不足也”,是小儿脏腑特点之一。实践证明,小儿不论外感、内伤,常易累及脾肾阳气,因此徐老特别强调温培脾肾在儿科治疗中的重要性,指出小儿机体是在不断地生长发育着的,对物质营养的需求,相对地高于成人,所谓“气血未充而一生盛衰之基,全在幼时”,故只有在脾运健、命火盛的条件下,才能充分地得水谷之养以壮形体,得阳和之气以资温煦,正如张介宾所云:“花萼之荣在根底,灶釜之用在柴薪”。脾肾阳气盛,则元气生生不息,既能满足不断生长发育的需要,又能达到“正气存内,邪不可干”的祛病御邪作用。罹病后尤当顾及脾肾之阳,勿使受损,则疾病易于向愈。
他又指出:小儿脾胃弱,乳食易伤,藩篱疏,得病后又易于传变,这是其病理特点之一。因而脾病每易传肾,导致脾肾两伤。反之,命火衰微,不能温养脾土,亦可致脾虚不能健运,故治疗上常须脾肾兼顾。起病即见明显的脾肾阳虚证者,固不必言;证见肾虚,虽无明显的脾虚证候,亦当于补肾药中酌加健脾之品,以资运化。反之,证见脾虚,延久不愈者,虽无明显的肾阳不足的证候,亦当稍添“柴薪”,则灶釜沸腾,收效益宏。
17  岑女,6岁。
纳呆形瘦,半载如兹,大便乍溏。舌白,脉濡。治以温培。
炒党参、白术、茯苓、淮山药、煨益智 、补骨脂、黄厚附片(先煎)各10,陈皮、砂仁各5,甘草33剂。
原按:此例纯为脾虚见证,徐老以其病已延久,认定是命火不足,脾土失于温养,故于健脾、益气、醒胃药中加益智、补骨脂以温肾,附子以扶阳。药后果纳馨便调,乃嘱其慎加饮食调养。
18  王男,2岁。
泄泻6日不止,神倦肢清,啼泣泪少,纳呆,舌糙,脉息濡软。口渴引饮,津液不能上承也。治宜健脾温下。
炒党参、白术、茯苓、黄厚附片(先煎)、料豆衣各10,葛根、乌梅炭各5,藿梗3,木香、甘草各23剂。
原按:徐老治脾虚泄泻,每以钱乙白术散(《小儿药证直诀》,又名七味白术散)为主方。中寒加炮姜,阳虚加附子,因脾及肾加四神丸(《证治准绳》)。对舌干口渴一证,必明辨阴阳,指出伤阴者唇多干红,舌必光绛,甚则起糜;伤阳则必兼面晄、脉软、溺清等症。此案虽见舌干口渴,以其神倦肢清,脉濡软,故断为脾肾两虚,津不上承,乃于七味白术散中加附子以温阳。又用乌梅酸收生津,料豆衣养阴,二味均无滋腻滑润之弊。复诊诸证均除,舌亦转润。
19  薛男,3岁。
便泄经久,色淡不化,神疲肢冷,溺清眶陷,寐则露睛。舌少苔,脉濡软。脾肾两伤,治以温培。
磁石(先煎)30,黄厚附片(先煎)、茯苓、淮山药、煨肉果、煨诃子、补骨脂、煨益智各10,上安桂(后下)1.51剂。
原按:此案脾肾阳虚,已有涉慢脾风之势,故除用茯苓、山药健脾,四神丸温脾暖肾之外,更予附、桂温阳而补命火。翌日复诊,肢略温,泻略减,继投原方2剂。服后肢温泻止,阳气已复,乃改用四君子汤加味,以理脾胃。
20  李女,10岁。
面浮,足肿,腹膨,3月如兹。神倦懊憹,动辄气急,四肢清冷,小便短少。舌晄(白加光)无华,脉濡软。真阳不足,水气上逆,予真武法。
磁石(先煎)30,黄厚附片(先煎)、茯苓、白术、仙灵脾、葫芦巴、生姜各10,炒白芍5,上安桂(饭丸吞)3,甘草23剂。
原按:《伤寒论》真武汤为治阳虚水肿之要方。方中附子、生姜温阳散水,白术、茯苓健脾渗水,白芍缓急止痛而制姜附之辛烈,实脾肾双顾之剂。徐老用此方,辄加肉桂补命火而助气化,葫芦巴暖丹田而逐寒湿,益以淫羊藿之壮元阳、利小便,常能收事半功倍之效。此案复诊二次,药不离附、桂、苓、术而竟全功。
评述: “培补后天,顾护先天”论蕴含岐黄之真谛,义理渊深,需要深入研究。近期临证一案使笔者对此进一步有所领悟。20111124,一出生仅16天的顾姓男婴(芜湖市沈巷镇螺北村人)随其父母与姑父母及出生才2月的表哥一同来到诊室,原来其姑患习惯性流产,服用我的保胎药达数月之久,2月前顺产一子,今日前来,一是陪同其侄求医,二是让我欣赏“成果”。而同村先后有陈男,现已8岁;方男,现已6岁,均为习惯性流产妇经笔者保胎所生(请参见《国医大师学术经验研读录》第3辑·路志正妇科经验研读)。而顾婴系早产儿,出生后即进“保温箱”已达16天。刻诊:目闭、面晦、唇黯、息微、肢静、不哭不吵、生气全无,每天人工喂奶约5~8毫升,体重依然定格在出生时的2.3㎏,5天来未解大便,小便亦少,家人见时过16天而毫无起色,自动出院,寄望于我。坦率地说,如此难题,我平生何曾见过,深知这就是一场“考试”。寻思良久,通过对脑中积累的中医基础理论的梳理与平日临证经验的回顾、分析,最终拟就一方:太子参3克,山药10克,生白术6克,北沙参、生谷麦芽各5克,陈皮2克,煎服,日1剂,共10剂。第4天其母来电喜告,服药3天即见食量渐增,大便日行4~ 5次,稀溏,含粒状物。翌日又电告,尿布一湿即能哭闹。10天后来人取药,诉如上,若不服药则日解大便2 次,稀溏,面部已长肉,哭声有力。家人喜不自胜。原方去北沙参,生白术改炒白术10克,陈皮改3克,加茯苓10克,煎服,日1剂,共10剂。2012年1月16日来人诉,体重已达4㎏多,大便偏干,日1行,时2行,喝奶正常,睁眼,身动如常,放屁多。上方茯苓减为5克,陈皮减为2克,炒白术再改为生白术,山药增为20克,加扁豆5克,炙甘草1克,煎服,日1剂,共15剂。2012年3月27日复诊,体重已达6㎏,面白嫩、体丰,活泼可爱,生长发育良好。家长诉半月前因“肺炎”先后在当地医院与南京儿童医院共治疗16天,现饮食锐减,又3天未解大便,要求再服中药。处方:太子参3克,山药15克,生白术、茯苓各6克,北沙参8克,生谷麦芽、扁豆各10克,陈皮1克,炙甘草1克,煎服,日1剂,共15剂。10天后随访,纳常、眠安,大便畅,日1行,一切正常。
如此神效,或许有人不以为然,认为中医治病有时可以出现奇迹,但所用中药无非也是药,只不过是植物化学成分的集合而已,只要揭开它的成分之谜,进行人工合成以取而代之,也就无所谓神奇。对此模糊概念有必要加以辨明。(1)中草药(原植物)与人类似,是“生物圈内的多种物质流动的结点,其物质流动是由太阳能所推动,或者说由太阳能所给予的负熵所推动”;中草药(动物药除外)属于“初级生产者”,“在食物网里,人类像别的动物一样,最后要依靠光能自养植物生产的有机物”;“直接吃初级生产者,在陆地上像吃蔬菜这样的产品,利用效率是最高的”( 21世纪100个科学难题编写组编. 21世纪100个科学难题》432745页)。换言之,中药作用于人体除了所含特异成分发挥特异作用以外,其受秉于太阳能所给予的负熵还会发挥西药所不具备的非特异作用。(2)中药的寒、热、温、凉之性(气)来自宇宙所赋予的“系统质”功能,不能够以分解出来的“元素”加以解释,而应理解为一种生物信息概念——如干姜之温并非指它能使体温升高,而是指它具有温中散寒作用;黄连之寒并非指它能凝水成冰,而是指它能够泻热除烦;升麻之升并非指它能乘风而上,而是指它能够举陷升清;旋复花之降并非指它入水即沉,而是指它能够平逆止嗳(匡萃璋)。(3)中药(方剂)对于机体的作用机制表现为“整体取性”、“中介调理”、“因证论效”三大功效原理(祝世讷),必须突破用西医的药化学、药动学与受体学说等理论来解释中药作用原理的“以西解中”方法的局限。不能分清中西药根本属性与功效原理之区别,不能真正理解中药(“中医所用之药”)的治病奥秘何在,其结果必然是要么“中药西用、将二者混为一谈”,要么否定中药存在之必要。独具“生生之具(《汉书•艺文志》,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为着人类生命的生存、健康、发展、进化服务的方法、技术和工具——陆广莘)”特质的中医学对生命的理解和领悟代表了未来生命科学的大方向,她是中华祖先留给炎黄子孙的宝贵财富,我们没有任何理由不加以珍视!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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字太细了,看起来实在太吃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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